明楼重感冒发烧了，非要抱着汪曼春睡。
卡着汪曼春躯干上最薄最细的那一部分，下巴不卸力的戳在她本来就不宽的肩膀上。汪曼春挣了挣，背后两片骨头像是振翅的蝴蝶，轻轻的离开了明楼有些发烫的前胸。
明楼继续收紧胳膊。
汪曼春扭转半圈身子，反手去探他额头，明楼低头迁就她，鼻尖快要挨到脖子上，“吃了药，怎么还不退烧啊？”
明楼哼了哼当做回答，汪曼春的手没收回去，摸了摸他热烘烘的脸，明楼就很认真的凑近那只温度并不高的小手，用呼着热气的鼻子蹭了蹭。
怀里的人费力的转过来，环着腰，明楼这才懒洋洋的睁开眼，之前一直闭着，动作却熟练的很。
“怎么这么黏人啊？”明楼只在黑暗中看见一点影子，汪曼春特有的香气。
明楼闭着嘴闷咳了一声，手按着汪曼春的后背都能感觉到自己胸腔的震动，只好交错过去贴着她的脸，免得呼吸接触太近，手上不停，一个劲儿把人往怀里带。
汪曼春带有一点点甜腻和隐忍的笑意的声音响起，是那种嗔怪的、甜蜜的语调：“没有我，你还活不下去啊？”
明楼就突然醒了，戛然而止的梦境。
第二天依旧早起，明诚劝他：“大哥，不要再找了吧？大嫂她……”
明楼对着镜子打领带，非常认真的系好，收紧，垂下眼角，声音里没什么语调：“最后一次，下不为例。”
明诚一堆劝说的话又吞了回去，不忍心的欲言又止：“大哥……”
明楼抬手阻止，温和地冲他笑笑。
下班之后约见的人是梁仲春中统的同僚。
“哦……您说汪曼春啊？”
“您怎么认识她的？”
“哦对对，我不该问您。”
“无非也就是大小姐脾气么，跟了日本人之后脾气更大了，杀起人来比我都利索。”
“当初进军统？这个我不知道的呀，当初训练，为了练她们的胆子，抓日本小孩练手，这个，这个您也是知道的嘛……啊哈哈”
“没有没有，从来没见她哭过的呀！”
“刚开始谁都不习惯嘛，后来她就越来越麻利的……娘希……”
“您看，我就知道这么多的呀，其余真不晓得……”
打发走了那人，清俊挺拔的青年才走进暗室：“大哥……他也只知道一些而已。”
明楼从阴影里慢慢走出来，穿好大衣：“知道了，下个月的酒席上别忘了备苏州酒酿饼，大姐喜欢的。”
“大哥，你别这样，”明诚有些急切的开口劝，被明楼截住，“阿诚，我说了，最后一次，我知道了。以后不会再提。”
明诚哽住，用力的点点头，明楼补充：“你也是。”明诚又飞快地点头。
“去吧，去北平的火车不等人，接你大嫂的家人来，我也只放心你了。”明楼絮絮交代，明诚不放心：“大哥，你真的没事？”
明楼否认：“能有什么事？”他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两声，“我这次发烧，也没有头痛，放心吧。”
“离了谁，都能活得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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